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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通过这种漠视其他人以换来其他人对他漠视的方式获得某种自由」

【毛利兰X灰原哀】东走西顾 · 25

一周过去,对津田莎朗失踪事件的正式调查令还未下达,是因为重案组并不对普通人口失踪案件负责,而毛利兰又无法出示任何有效证据以证明津田莎朗与十数年前已覆灭的组织相关。

先于调查令到来的是妃英理的一通电话,要毛利兰晚间到妃法律事务所附近的cafe与她见面。毛利兰正忙得探不出头来,手中案卷抱了满怀,手机危险地夹在脸颊与右肩之间与妃英理艰难地对话:“今天?”说着将怀里的册子一股脑倒在办公桌上,腾出手来拿电话。

“今天的话……有新案子刚开始调查,案情还不明朗,可能要加班。周末不行吗?有急事?”

电话那头的妃英理并没有给自己女儿留什么情面,只说:“说得好像你的周末与平日里有多大的不同。”

毛利兰干笑两声,也清楚妃英理如无要事不会在工作期间打她的电话,于是与她约了个稍晚的时间见面。

与此同时,毛利兰办公桌电脑屏幕上SNS的新消息提示也跳个不停,是灰原哀发来消息,说津田莎朗失踪的事快瞒不住了,她已被吉田步美几人追问几天,头痛得很,像回到当初搪塞江户川突然失踪的时候一样。

毛利兰回她消息,说知道了就知道了,只说失踪就好了,不用提其他的事。再叮嘱他们不要与旁人提起,否则会对津田不利,他们会听你的。

灰原哀很快回复:你以为他们还是少年侦探团,那么好搪塞?这几个人,著名侦探游戏爱好者,本性不会变的。

毛利兰盯着屏幕发笑,说,那倒是的,何况他们小时候玩过的侦探游戏,没有一个是“游戏”。

又说,等会儿和妈妈约了晚八点见面,你要不要一起去?也省得做晚饭。

灰原哀一连发了三个NO,毛利兰回复一个大笑的sticker,说,会有让你也怕的人,真是难得。

灰原哀便说,是我更欣赏自己做的料理。

 

事实上,自灰原哀搬回二人原来的公寓后,倒是灰原哀煮饭的次数多些。

连灰原哀自己都诧异她竟在做饭上有几分天赋,头先在毛利兰的指导下做了几次简单的料理,为的是在毛利兰不在家的时候不会把自己饿死,后来竟在diy的过程中寻到了乐趣,再往后,即使毛利兰不用上班的时候,灰原哀也不时肩负起为二人做饭的重任。

这天下午,得知毛利兰晚上不回家吃饭,灰原哀便打算结束实验后晚上直接到阿笠府邸去,观察下如今头顶更秃的老头近日有没有由于不均衡饮食而患上脂肪肝,再为他做一餐符合联合国饮食健康标准的料理。

去时特意提前与阿笠博士通话,确认光彦元太和步美不会与她同时出现才放心地过去。关于津田莎朗的事情她并没有向阿笠隐瞒,这次去他家里除了探望他,也是想听听他对于此事的想法。

而灰原哀决计没有想到的是,在她推开别墅的木质大门时,看到的除却阿笠博士,还有另一个人。这个人端端正正、安安稳稳地坐在沙发上,在看到进门的灰原哀时正呷一口茶水。灰原哀突然发觉自己出不得声。

像过了一生那么久,灰原哀开了口,说,工藤。

工藤。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不是工藤新一,他该有的称呼是Kudo Conan。

而他分明又长着工藤新一的模样,灰原哀知道,那是少年时代的他在变为江户川柯南之前的模样。

在灰原哀脱口而出“工藤”的时候才意识到,毛利兰告诉她的,现在的工藤新一已经把属于过去的一切都抹掉,不记得这个大洋彼岸的世界,也不记得自己是谁。

他在喝一杯茶,热茶,为了不被烫到他只能小口地喝,含在口中几秒再小心翼翼地咽下去。进门的女人神情怔忡地望着他,先是沉默,而后说了两个字。

然后像为了确认什么似的重复了一遍,工藤,又说,工藤新一。

他咽下那口茶时喉结滑动,有些郑重地将浅口杯子放回茶台上,灰原哀想,竟有种幽默的仪式感,像这总没个定数的世界一样幽默。

他突然笑了,朝着立在门口不知该作何表示的人招了招手,说:“好久不见了,灰原。”

 

阿笠博士说工藤新一是在灰原哀打来电话后的一个小时后来的。来得毫无预兆,以至于阿笠不敢确认眼前这个人是真的回想起了一切,还是装作回想起一切套他的话来寻找记忆。

可当他絮絮说起过往只属于他与阿笠两人的记忆时,就不由得阿笠不信了。工藤新一真的回来了,同时回来的还有他的记忆,曾撕裂过,出走过,如今终于与工藤新一的元身合并成一个整体。

灰原哀有些想哭,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哭。这个冲动在得知他还活着的时候有过,那时她确实哭了,过度的喜悦和十多年来杳无音信积攒出的愤恨混杂在一起让她的眼泪有了宣告的意义,不能释怀的都该释怀了,不舍得说再见的也将一去无返。

有一个名字横亘在她心里。这人正和她的母亲一同进餐,她还不知道工藤新一回来了。手机紧攥在灰原哀手里,她想着,该现在告诉那个女人吗?电话拨通后该怎么说?是简单地以“工藤”起头,还是加上一个冗赘却真实到刻在骨上的定语——你的青春、你的红线、你的最喜欢、你的不可说、你用了二十年深爱又十年寻找的人——工藤新一,他回来了,回到你身边来了。

“你不想问什么吗?”少年侦探的笑容真好看,连原本那份年轻的意气都未消散,过去的应当是在事无巨细的爱与保护里浸透的十年。

灰原哀想,别让我再羡慕你了。

就在这个时候熟悉的铃声响起来,《天堂与地狱》的序曲,手机屏上毛利兰的名字令她疑惑为什么一切的不可控都发生的那么适时。她接起来,工藤新一看着她,她确信他看见来电人是谁。

在“工藤”两个字出口前,灰原哀想说的一切都被毛利兰打断。

她说:“小哀,你不用讲,现在听我讲——帮新一恢复记忆的人,是津田莎朗。”





很抱歉时隔几个月才更新这篇文。在这段时间里,我繁忙、劳碌、焦躁,并在十五天前失去了我的姥爷。到今天始信人怕什么就会来什么,我一人在英国,空睁着一双眼到天亮,想着,我甚至没有参加他的葬礼的机会。

故人笑比庭中树,一日秋风一日疏,等失去的时候才想要怜取眼前人,没人会给我机会。愿你们都好,愿你们爱的人都好,不会有像我一样会折磨我一生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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